在這個世界,血族崛起,代替人族成了地球的霸主,地球上將近大半的領土都屬于血族,剩下的一小部分屬于人族以及其他種族,人族就像圈養的牲口。
血仆都是人類,是社會最低端的身份,血仆之間也分等級,最低等的是刷盤子的雜役,可她安寂幽,連雜役都比不上,因為她是混血,人族和血族的孩子,這是那些自稱血統高貴的血族們最難以忍受的,她從沒見過自己的家人,從小被伯利奈侯爵家收做血仆,忍受無數鞭打和辱罵,但她挺過來了,因為心中那個唯一的信念,血族的榮耀——賜法者。
只要是年滿十八歲的血族公民,都可以去報名參加德古拉學院的招生考試,考核的唯一要求就是——賜法者,賜法者是最為幸運的血族,擁有法力,每一個賜法者都會有尊貴的身份,不管你曾經是什么人。安寂幽相信,只要成為賜法者,就不會再受苦。
而這一年,侯爵府有兩個年滿十八歲的血族,安寂幽和蜜雅蘭。伯利奈,侯爵的小女兒。
“安寂幽。”蜜雅蘭澄黃的瞳孔露出毫不掩飾的譏諷,“呵,聽說,你也報名參加德古拉學院的招生考了?”安寂幽不卑不亢的注視著她:“回小姐,是的。”蜜雅蘭柳眉一挑:“呵,看來這么多年了,我侯爵府還是沒有把你教育乖啊,一個雜種而已,居然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,就憑你,這卑賤的血脈,血族哪里都不會容你,還想成為賜法者,哈哈哈,真可笑。”安寂幽低著頭聽,并不反駁,她還沒有傻到主動去觸主子霉頭,自己找打。
“小姐,別在這個雜種身上浪費時間了,您私人訂制的禮裙送來了。”蜜雅蘭的貼身血仆斜眼不屑的看安寂幽,呵呵,雜種,忘了你自己是人族了嗎,人族的敗類!蜜雅蘭一聽禮服送來了,眉間閃過一抹喜色,她囂張的挖苦道:“哎呀,本小姐好心告訴你,這次的招生考核還有伯爵之子的參與哦,那還真是需要一些像你這樣丑小鴨般的角色了。”伯爵之子,是血族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,聽說,好像很帥……她安寂幽可不是那般膚淺的人,可是,說到心目中的王子,安寂幽望著蜜雅蘭趾高氣昂的背影,陷入回憶——
因為不小心弄臟了蜜雅蘭的一個發飾,安寂幽被她罰去清掃侯爵府的荒廢舊花園,其實這花園有好幾百年沒有人打掃過了,幾乎被人遺忘,這個花園面積很大,蜜雅蘭只是想拿她取樂。
花了好大的力氣終于把垃圾灰塵統統都清掃到墻邊,正想稍微喘口氣休息一下,只聽見身后“哎喲”一聲,嚇得安寂幽猛然轉過身,驚訝的看見一個掉進灰堆的男生,那個男生真的長得很好看,就像,一個不小心跌落凡塵的天使,這個比喻用在掉進灰堆這件事上不太好對吧……意識到這么盯著人家看不太禮貌,安寂幽急忙跑上前,卻手足無措,不知該不該拉他一把,他有些尷尬的看看她:“那個,能不能,幫我一把。”安寂幽這才反應過來,伸手拉起他,他拍拍身上的灰土,沖安寂幽揚起一個燦爛的笑:“你好啊,我叫夏明枝,真不好意思,那個,我只是想翻進來撿一下我的球。”他指了指我身后,黑白相間的足球靜靜躺在灰堆不遠處,他伸手一招,足球竟然憑空飛起,穩穩地落入他的手中,“哇哦,好厲害,大哥哥是天使嗎?”年僅十歲的安寂幽還不懂什么是法力,她對賜法者的了解都是來自于夏明枝,那個,溫暖的像領家哥哥一般的人,在我短短十年的生命中第一個對我好的人。
“天使,哈哈。”他笑出了聲,安寂幽居然被他的笑迷得一發不可收拾,跟屁蟲一樣黏上了他,他也不反感,每天都會在我休息的時間來花園等她,他,從此成了安寂幽辛苦忍受下去的信念。安寂幽央求他教她法術,他有些遲疑的告訴她:“這,恐怕不行哦,寂幽還不是賜法者,要等到十八歲才有可能成為賜法者的。”安寂幽知道他在遲疑什么,十八歲才有可能成為賜法者,而夏明枝,那時不過跟她差不多的年紀,安寂幽雖然疑惑,但他不說,她便不問,最后,他還是經不住安寂幽的軟磨硬泡,教了她最基礎的物體念力浮空,當她能夠順利的將小石子浮空已經是兩個月后了,安寂幽清楚的望見了夏明枝眼里深深的驚訝和不可思議,他半天才艱難的吐出一句話:“我,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,沒道理啊,就算只是基礎的物體浮空,也得是賜法者才能使用啊,難不成你……”安寂幽拉住夏明枝的衣角:“明枝哥哥不為寂幽高興嘛。”夏明枝終于反應過來,依舊是溫暖的笑,眉宇間卻多了一份凝重:“寂幽,答應我,不向任何人展示你的能力,你十八歲那年,我會在德古拉學院等你。”那時候,夏明枝就知道,安寂幽一定是賜法者,而且會強大的難以置信。
安寂幽答應著,不解,卻依然笑的沒心沒肺。
在安寂幽十五歲那年,夏明枝再也沒有出現過,而她卻已經習慣了去花園等待,安寂幽甚至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,那個時候,她突然發覺,除了他的名字外,她對他一無所知。要不是安寂幽會在花園時不時地練習法力,她甚至會懷疑,這些年,她是不是只是做了一場夢。
德古拉學院,賜法者,信念在她的心中根深蒂固,明枝哥哥,你要等著寂幽。(回憶結束)
三年了,明枝,寂幽很快就能見到你了吧。
對于安寂幽參加招生考,侯爵雖然不屑,卻也沒有阻止,畢竟,蜜雅蘭的成功與否,都需要她的陪襯。
可是,他們不會想到,早在六年前,她就是命中注定的賜法者!